开始期盼和他白头到老,白首如新时。
他却开始这样轻贱我,拿我取笑,满口里全是羞辱之语。
句句让我痛彻心扉。
我的指尖颤抖,泪水争先恐后从眼眶里流出。
我心灰意冷转身离开,里面肆无忌惮的声音还在传来。
“这还不简单,她生辰快到了,于生辰宴上递上休书,她不得在全城达官显贵中丢尽脸面啊,她的脸面尽失,就等于谢承的脸面尽失,我想想就解气!”
“裴小爷好计谋啊!”
轻视和算计不绝于耳。
我忍着羞辱等着裴景说话。
说他怎么会舍得我受那样的侮辱,说他要呵护我一辈子,说他不会休了我。
可他没有,他只是压低声音轻嘲:“如此甚好!到时可别给小爷笑太大声。”
委屈与震怒充斥在我心口,逼得我快要站不住。
我扯出淡笑嘲讽自己天真,终于死心提着止不住颤抖的腿缓缓离开。
裴景,甚好是吗?
那我也再陪你走一程。
我也很想看看日后,你看到我先离开,会作何反应。
我没告诉任何人,又回到婚房之内。
把藏在暗格最下方的信件和准备送他的穗子拿出来。
信被烧成灰,穗子被剪了个粉碎。
真是好笑。
明明我心如死灰,一阵悸痛却还是从心脏蔓延开来。
爱恨到头一场梦,原来这世上只能自己再爱自己多些。
乌云黑沉沉压在上空,灰烬被风带到指尖,我咬牙将亲手缝制了几十天的衣衫一块扔了进去。
我告诉自己,事情绝不会再有挽回的机会,要决绝地离开,不可以犹豫。
火光熄灭,我将裴景给我的家传玉镯收好,打算寻机会还给他。
我彻夜未眠,好不容易挨到天亮,院外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小厮说是一位娘子送来了一个匣子。
我揉了揉阵阵发疯的脑袋,示意小厮收下送进来。
我深吸口气将匣子打开,是一只香囊和一封信。
香囊上面绣着“景”字。
那是裴景的,我认得。
那个字是我亲手绣上去的,他说一辈子都不会解下来。
信上寥寥几个字。
一晌贪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