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晨起,他都无奈地笑,“阿槿这次生辰真是叫为夫铭记终生。”
我轻弹上他的额头。
“一场生辰宴耗费如此巨大,你不会临时出什么岔子吧?”
他沉默着不开口,片刻后才沉声道。
“小爷不会允许有任何岔子出现,你安心等着,一切有我。”
可让我安心的他,恰恰是这场婚宴最不能让我安心的人。
他要给我扔下休书,叫我彻底成为笑话。
那封休书我看到了,在他常翻的书里静静躺着。
我叫他亲手写下爱意。
我要他握着我的手写下。
“白首共度,此生不渝。”
但,我们自然不会有此生了。
离生辰宴还有四天时。
我又收到了那些信,信中这时已只有时间地点,带着笃定。
我收信时,裴景正在院中舞剑。
到了辰时,侍卫过来叫停,他将招式停在了最利落的一刻。
他转身走过来说要出门一趟,擦了擦额上的汗水,向我解释。
“今日营中练兵,我定要叫那些小子好看。”
“晚上回来时顺路带你最爱的藏本。”
我为他斟茶,语气淡淡:“这般着急,不是要先去见哪位美人吧?”
裴景脸色僵住,又马上摸上我的脸,“别开这种玩笑,我先走了。”
他又骗我。
我试图挽留:“今日不能陪陪我吗,我们几日不曾一起出门了。”
他话语安抚,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和着急。
“今日不方便,明日我们去踏青,可好?”
“阿槿今日就准备准备。”
他匆匆出了院门。
坐着马车赶往那里,甚至着急到不管我有没有留在府内。
我慢悠悠赶往那处靠南的小院,他的马儿在一旁跺着蹄儿。
我在那里站着只看到院内灯灭,四周一片寂静。
我拖着满身疲惫离开伤心地。
看着他大早上回来,我竟感觉火气消了几分,只剩下阵阵无力感席卷。
他拿出古书,又向我炫耀抢到了新出炉的糕点。
依旧是桀骜的惹眼样子,但想到他可能是直接从那处过来,我就难受得生不出半分亲近之意。
我冷着脸将东西拍开,“不是昨晚的我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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